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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心悒」,意思是心中不安、不開心,讀音為英語 up。與齋噏的「噏」字讀音同,但意思不同。 那天,天氣寒冷,有幾個人拿著一壺不大的熱湯到那有人留宿的中心裏去分享。聽說有人來過,派過了飯,又有意粉,吃完後再喝湯,不錯吧?於是,湯喝完了,話說完了,紛紛睡覺。收拾東西後打算離去之際遇見了她。 「還有湯嗎?」 哎呀,抱歉,剛剛派完了。而最後的麵包也分派了。怎樣辦?不如我們跟妳去吃個飯? 「好呀,我兩天沒有吃飯了…」 |
她,最近買過十元三個麵包,但沒有吃過飯。在途上,她說起父親去世幾年,哭起來了。想念父親之情仍存在,好像小孩般的傷感。 坐下在餐廳,她立刻點了「腿蛋飯」。這些我們眼中的「頹飯」,一年有多少天會吃?已吃了晚飯的我,也點了個三文治。我們問她要不要喝什麼? 「可樂啊。我很久沒有喝過可樂了。」 一邊吃,一邊聽著她的故事。聽著她說工作時要倒垃圾以致手痛、膝頭痛,手經常抽筋,肩臂也疼痛。聽著她說父親還在時,有屋住、他會煲湯、也會煮雞翼……言談間又流露出想念之情。她,需要的是一頓暖肚的飯;她,也需要朋友陪伴一起、聆聽、呵護。 「這麼大碟的飯吃不完,怎麼辦呀?」 被盛在外賣盒的半個飯,對她來說,可能是明天另一個可以吃飯的安慰。看著她狼吞虎嚥,但是剩下半個飯又想留下。看著她喝下可樂,呼的一聲很爽的口氣。充滿淚水的她像小孩般再三說著「很久沒有喝過⋯」。我的淚忍著沒有流出來,但心中卻如刀割,拿在手上的三文治很難才嚥下去⋯⋯ 回程的路上,下起雨來,擔著雨傘送她回去。離別後,我們都沈默了好一會。 ⋯⋯ 在當權的眼中,他們,可能只是一堆數字、一些問題--眼不見為淨、想方法處理掉。但他們真實地活著。他們不需要你施捨,卻是配得人的尊重。 心悒的悒,不同噏。噏是用「口」,而悒,是用「心」。只有用心的人,才會不只用口,會用手用腳。而只用口噏「心悒」的人,其實悒也是假。 做朋友,並非做施捨; 聆聽人,並非可憐人; 陪伴他,並非打發他。 文/HL 圖/HL |